郝月梅：写新儿童样本

郝圣先

近几年，儿童读物出版升温，儿童小说也出现几位很受孩子欢迎的作家，山东的郝月梅就是其中之一。读她的作品，感觉到每一部都是非常生动活泼，而且非常切近今天儿童的生活，也能够理解今天儿童的内心。更为可喜的是，她的作品语言流畅、诙谐，包含着丰富的童年生命色彩和情趣。 　　去年，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推出了“郝月梅幽默儿童小说系列”，这个系列包含两个部分：一是《搞怪小子也麻烦》和《麻烦小丫有故事》，这是一个“麻烦儿童”系列；另一部分是《不一样的杜小都》系列，其主人公是一个小学女生，叫杜小都，而且作家紧紧围绕着这个形象，讲述她在校园里的日常学习、生活及其与老师同学交往的趣事。我读了“不一样的杜小都”系列中的《我可不想考第一》，深深感觉到郝月梅幽默儿童小说艺术比之前的“小麻烦人儿系列”又进了一步。 　　我最欣赏作家塑造的两个形象：杜小都和邬迪。邬迪性格内向，她的家人为了让她学习成绩好，让她天天学习，周末也参加各种培优班，可以说，她是一种被传统的家庭教育观念扭曲了的性格，失去了童年生活的快乐，尤其失去了和同龄人交往的率性和无邪，刚开始邬迪插班来的时候，杜小都有些轻敌，考试时以为自己第一的地位不可撼动，连试卷都不检查就交了，结果以三分之差落后于邬迪，后来她本来可以及时赶上，也省了妈妈的唠叨。但那一次，当她得知邬迪学习压力很大，如果考不上第一，她可能产生轻生的念头时，她故意没有追上邬迪。作家在描写这两个人物的时候，对杜小都用笔较多，对邬迪很多时候都是采用一些模糊的或局部的描绘，但两个女孩子的性格都很鲜明。一个死气沉沉，不太自信，缺乏主见；一个生动活泼，自信快乐，有主见。她们之间性格的对比，可以反映出作家一种自觉的理念，即从童年生命的基本状态出发来书写儿童生活，来反映儿童成长的问题，来探索儿童心灵世界的秘密。
　　写儿童小说一定要理解童年生命的成长性。童年生命的正常状态就是生理成长与精神成长基本同步，如果不能达到这一点，那么童年生命十有八九是被成年人压抑了。比如说，应试教育和传统的家庭教育观，对童年生命的压制就是显而易见的。在《我可不想考第一》里，作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，但智慧的作家不会一味地去批判儿童教育和成年人文化，否定老师和家长，她会从成长的天性出发，从对童年生命基本状态的描述出发，来反思现实和教育，尤其是来思考儿童成长优良环境的建构问题。读了郝月梅的多部儿童小说，也和她探讨过一些儿童小说创作的问题，我了解到郝月梅的愿望，她期待儿童新的生命样态，因此在她真切而幽默的儿童生活书写之下，包含了深刻的人文关怀和对现实的思考。相信她的幽默儿童小说还会有更多的思考和探索，还会拥有更多的小读者。 (转自中华读书报 谭旭东)